建立了防欺凌办公室，公布举报电话和邮箱；班主任定期摸排学生情况，班队会定期开展防欺凌教育……虽然各学校都竭尽所能进行防欺凌教育，但校园欺凌恶性事件依旧屡禁不止，恶劣程度也屡屡超出想象。而在校园欺凌事件不断发酵的同时，一种更为可怕的气氛正在形成。许多家长谈“校园欺凌”色变，一切让孩子不舒服的行为和话语都可能被解读为校园欺凌。家长动辄投诉、上访，让学校如履薄冰，即便同学之间正常的打闹也常让班主任胆战心惊。如何破解防欺凌工作边界不清的问题？如何减少校园欺凌事件的发生？这成为摆在每一名德育工作者面前的艰难课题。

    引发校园欺凌行为的原因有许多种，其中一个原因是学生不会与他人、与自己和谐相处。学生需要的是爱护自己、尊重他人的内在自觉和自我情绪的有效控制，学校需要的是寻找解决问题的长远之道。因此在我看来，学校与其费尽心力除草，不如在花园里撒满花的种子，让野草没有空间立脚。

    在评价中播下“两粒种子”

    好的教育要在学生心里播下两粒种子，一是主动性，二是自我控制力。有主动性就有自然、自由、自主的探索精神，有自我控制力就有扬善抑恶的道德原则。而评价的引领对学生的发展至关重要，过去评价学生的“尺子”多数在教师和家长手里，学生被动接受来自外界的评价似乎很正常。但是，学生的教育归根结底是自我教育，学校不能因为学生年龄小就忽略儿童自我评价。从2022年开始，学校以“美德少年的培育”为总目标，立足学生综合素质发展，从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中提炼出18项指标，分别对应学生成长中的一类行为，构建“美丽豆豆”学生综合素养协商式评价体系。学生每学期集齐14—16种豆豆奖章，即可参评学校美德少年。评价内容由4个好习惯（核心习惯培养）、9类学生行为（学生养成教育）、1个高阶能力（跨学科能力）构成。

    学校采用协商式评价方式，基于学生主体发展以自我评价为主体，邀请成长见证人走进个人评价，在讨论与反思中最终由个人决定评价结果，这种评价有效促进了学生主动发展、自我教育。在这样一种协商式评价中，学生与别人比较的压力大大减少，他们更专注于自我反思和自我矫正，比如努力争取美丽创新豆、美丽友爱豆、美丽才艺豆、美丽诚信豆……当儿童世界里有了吸引他们的美好事物，学生就会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完善和提高自己身上。

    从成长共同体中找到归属感

    班级是儿童学习和生活的家园，如果学生生活在一个和谐健康的团队里，会大大减少校园欺凌等不友好行为的频次，因此学校可以从两个层面建设班集体。

    一是从外部环境到内在秩序建设美丽班级——从书包、绿植的摆放到桌面和地板卫生的治理，从教师简单机械的压制到形成大家认同的班规或者班级公约，窗明几净、动静有序的美丽班级是学生、家长、教师共建的成果。

    二是从美丽班级到班级成长共同体——增强班级文化建设，形成共同愿景，让每个儿童找到精神归属感。这需要班主任邀请家长、学生一起确定班级发展目标，一起参与班级主题活动，一起创造共同的语言密码、行为密码，将集体荣誉感、团队精神、民主意识渗入他们的行为，让每个儿童都能在这个团队中找到安全感、荣誉感和尊严感。在这样一个成长共同体中，欺凌行为很难找到发展的空间。

    在节日课程中享受友爱

    从2023年开始，学校努力减少“防欺凌教育”这个词语在校园出现的频率，取而代之的是各类以团结友爱为主题的活动。除了开展“夸夸我的好伙伴”等活动，学校每年还通过开展“伙伴节”“分享节”“美创节”等增进学生团结友爱教育。比如，3月伙伴节，学生以“让我们一起做一件美丽的事”为主题，一起诵读童诗、一起观看电影、一起玩最喜欢的游戏、一起做件好事，在缤纷的活动中感受与好朋友在一起的快乐。5月美创节，每个班级的学生共同设计班级美创作品，在制作中逐步懂得人与人沟通协作的重要性，逐步明白与人交往中求同存异才能彼此包容。下半年，学校举办分享节，分享美食、分享故事、分享智慧……

    当团结友爱的花儿开满了校园，留给校园欺凌行为的时空就会大大收缩。虽然，校园欺凌无法仅靠教育的一己之力来解决，但是经由学校教育对人性的柔性感化却能减少其发生的频率。浇花浇根，育人育心，面对校园欺凌问题，学校只有花大力气固本培元，才能让学生走出校园后既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有关爱他人的智慧。

    （作者系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第四实验小学党支部书记、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