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读就是在约定的一段时间内,大家共同阅读,交流分享读书感悟,包括师生共读、亲子共读、同伴共读。正如儿童阅读推广人、江苏省特级教师周益民所言,“大家以共同阅读结成精神同盟,一起经历,彼此呼应。共读有利于建立话语环境,使读书的讨论交流更富针对性”。我曾主持开展“学校推动下的亲子共读实践与研究”的课题研究,在对诸多学生阅读个例追踪中,看到了共读对推进儿童阅读的重要作用。然而我也发现,“共读”听起来非常美好,做起来却很艰难。因为共读活动的开展面临一定的现实困境,这也是课外阅读难以持续的主要原因。
共读的现实困境
缺乏强烈的共读意愿。无论教师还是家长,陪伴儿童共读一本书都需要花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他们是否有强烈的意愿陪伴孩子阅读?许多大人觉得阅读儿童书太浅显、没意思,这样的认识使得真正的共读很难发生。取而代之的往往是家长和教师时常充当儿童阅读的旁观者,催促监督儿童阅读而非共读参与者。
欠缺适切的共读方法。“共读”看似简单,实则不然。怎样让“共读”发挥良好的效果?必然要求优化共读的方法。这无论对教师和家长都是不小的挑战。
难以持久的共读耐力。共读过程也是陪伴的过程,是一种重要的精神陪伴方式。在繁忙的工作和家务之余,教师和家长是否能够坚持?如果一本书坚持下来了,又是否能够一本又一本地坚持共读下去?恐怕很难。
被忽略的共读反馈。当我们或孩子每每读到一段优美文字或感人情节时,总是渴望与他人交流,期待获得更广泛的共鸣。但是,与谁进行交流分享,如何进行共读反馈,现实中往往难以实现。这就大大影响了阅读的效果。
改进儿童阅读的应然路径
面对共读的现实困境,需要我们去探索、突围,寻找合适的应对路径。
意愿为先:奠定共读的情感与动机基础。“认知决定行为”,要提高家长和教师与儿童共读的意愿,先要改变他们的认知,使他们充分认识到共读是一种高质量的陪伴方式,是在建立一种拥有共同记忆的生活方式,是精神共鸣的成长方式。谁与儿童共读,谁就真正走进了儿童,了解了儿童。
方法为钥:解锁深度阅读的互动技巧。这里所说的共读方法,涵盖了从打造阅读环境、选择书籍、分享交流到拓展活动等内容。家长不是教育的专业技术人员,能做好陪伴、为孩子提供书籍并与孩子做一些简单交流就非常出色了。我们作为教师则要营造良好的阅读环境,包括物理环境和精神环境。
选书,也非常考验教师的能力。书籍浩如烟海,哪些是儿童成长中必不可少的精神养料,需要慎重选择和推荐。这就需要教师先大量阅读,广泛阅读。
引导学生分享交流,开展丰富的阅读活动更是“技术活”。适切的话题和有效的活动往往能激发学生参与的兴趣和讨论的热情,激活学生的思维能量场。比如,在《哈利·波特》讨论会上,周益民设计了话题“哈利·波特在魔法学校的生活与咱们的学校生活有什么相同和不同的地方”?面对这样的话题,学生有话可说,兴趣盎然,由读书联结到自己的生活,从读书走向“读自己”。
形式为翼:探索灵活多元的共读实践模式。创新共读形式,让共读更轻松才能更持久。共读活动难以坚持,我们听到最多的原因就是“没时间”。在家庭中,家长可以扩展“亲人”范围,创新“共读”形式,“亲读子听”“子读亲听”“亲子交流”等是可供选择的共读形式。教师与学生的共读也是如此,可以在相对固定的时间内共同阅读并进行交流,举行班级读书会分享不同书目的阅读感悟,进行交流和思维的碰撞。
反馈为镜:建立多元化、常态化反馈机制。当下共读的及时反馈机制比较欠缺,这也是制约学生阅读深度推进、提升阅读能力的重要障碍。建立立体的共读反馈机制显得尤为重要。在家中,亲子间可以就自己的阅读感受随时交流;在学校阅读课及班级读书会等活动中,师生之间可以交流共读的感悟;也可以由学生自由组合成“阅读小组”,方便同伴之间及时交流;建立“阅读留言板”也是一种有效的互动交流方式,即班级学生共读一本书期间随时将自己的读书心得、疑问写在便利贴上,贴在教室固定区域,其他学生可以留言回应。
在信息技术迅速发展的当下,一些交互式阅读平台逐渐出现,也可以为共读的交流反馈赋能助力。如我曾带领碑林区各小学使用的由北京师范大学学习研究中心研发的阅读平台,可以实现阅读的即时互动,将线上与线下的共读交流相融合,建立立体的共读交流反馈机制,对有效促进学生阅读具有积极作用。
总之,共读意愿、方法技巧、持久力、互动反馈,是儿童乃至成人共读活动开展的现实困境。英国作家艾登·钱伯斯在“儿童阅读循环圈”理论中将“有经验的成年人的引领”置于儿童阅读的中心,说明了儿童阅读需要教师、家长等成年人的参与和引领。让我们不断去探索、去实践,从以上四条路径破局,促进儿童阅读持续且深入地开展,在共读中丰盈儿童的精神世界。
(作者系陕西省碑林教师进修学校教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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